把问题的一切，归结为“错就错在一开始没收费”，虽然让人气愤但并不奇怪。

　　作者：乔杉

　　凤凰古城收“进城费”事件引起广泛关注，当地有关部门从来没有忘记找出各种理由为收费辩解。最新的一种辩解是：我们错就错在一开始没收费。

　　无论你是否承认，都改变不了一个现实，那个沈从文先生笔下干净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凤凰，已经渐行渐远了。利益推动之下，沱江上泛起一地鸡毛，正在螺旋下行。

　　把问题的一切，归结为“错就错在一开始没收费”，虽然让人气愤但并不奇怪。这就好比一个问题官员，在面对媒体监督时大声斥责：大家都这样，你为什么就针对我？这种话近年来公众已经听得太多太多，再多一次又有何尝。只是有理不在声高，这种辩护近似流氓，口水之下节操碎了一地。

　　是的，凤凰一开始没收费。回头看看，如果凤凰一开始就收费，那凤凰还会走到今天吗？当地称，“起初游客只有两万人，政府也是想把这个市场先做大”。开始没收费，吸引了游客，挣到了钱，看到火了起来，又羡慕人家收费，想挣更多的钱……贯穿其中的是贪婪，是赤裸裸的对利益的追逐。

　　是的，这么做的并不只凤凰一家。这些年来，门票经济已经成了一个毒瘤，深深扎根在中国旅游经济上。并不否认，凤凰只是旅游乱象的一个缩影，但也要看到，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么做，放眼世界更是如此。凤凰称西湖学不来，到底是学不来，还是不肯学？学不了好的就学坏的，这难道不是一种比下、比烂吗？

　　凤凰还拿故宫作比，意思是说，故宫也是一座“古城”，它可以收费，为何我不能收费？从景区的本质属性上讲，故宫和凤凰古城是大不一样的。故宫以前是皇宫，现在是一个纯粹的文物单位、一个景区，凤凰古城里面则有大量的原住民，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城市。进城都要收费，除了现在的仙侠小说，传统作家连故事都不敢这么编的。而且改变这一切的，只是地方和商人之间订的一个协议，而且连基本的程序正义都不要，岂有此理？凤凰如果不是凤凰人的凤凰，如果不是中国的凤凰，那么凤凰到底是谁的凤凰？

　　“错在一开始没收费”，是一种无底线辩护。继续比下、比烂下去，无底线就会变成一种无赖，凤凰当地有关部门就可以说：我就收了，你能奈何我？或者说：我就这样，你爱来不来？这样的说辞，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在凤凰有关部门的口中。百姓的抗议，凤凰不在乎；游客的吐槽，凤凰不在乎；媒体的质疑，凤凰不在乎。呜呼，一只“落水”的凤凰，一直只在乎利益的凤凰，你让人说你什么好？

　　微博上有网友呼吁“五一”不去凤凰古城，获得了包括李开复在内众多大V的支持。相对于一些媒体的“悲观预测”，我倒倾向于认为，不仅这一段时间，即使一两年内，凤凰游客也未必明显减少。这一“凤凰传奇”，主要是由中国旅游所处的初级阶段决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旅游心理的成熟，特别是随着国外游热起来，用脚投票会越来越普遍。今天的种子，明天的果实。终有一天，凤凰会为自己的傲慢与无知付出代价。这一天，不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