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末挑起的民间写作和学院派写作论争,在很大程度上简化了诗坛的复杂性,将其引述为二者的对立,更是没有找到真正的话语对象,因为民间与学院本身构不成对立关系。不论什么时代,学院虽然属于官方的赞助对象,真正的学院精神其实体现于对官方的监视而非同谋,所以学院只是一个另类的民间。而民间/学院这样一种话语错位的建构,只有在情绪化的论争中才能被提出,论争的作用可能有助于诗歌在公众层面获得关注,触动相关诗学问题的讨论,但是对于诗歌本身而言意义不是很大。进入“新世纪”,民生写作以压倒性的热情出现,并获得网络媒体的热捧,这种操控或许出于文学伦理与道德良心的捍卫——其动机亦无需探讨,但本质上说明诗歌仍在“写什么”与“如何写”之间寻求一种微妙的平衡。在专业人士看来,这个问题应当早已置入历史,但在现实处境中并非如此。这是涉及人文课题的一般规律认知,我们总是持续面临人的基本境况和挑战,并不会因为新技术的出现而彻底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说,“新纪元”诗歌注定要抛弃成见,重新面对人类的“古老”命题。“众声喧哗”也将成为一种见证主体存在的方式,在追问理想诗歌形态的中途,人类只能不断叩响这命运的沉钟,在钟声和暮色掩护下匆匆前行。 (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