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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了很久,该给南京冠以什么词汇来形容正在那里风生水起的水墨。从美术史看去,中国画的传统一直在那儿,无论市场火与不火,它拥有历史;从市场的整体结构看去,那里不仅具备艺术家养成的土壤,也逐渐拥有了越来越专业和丰富的市场结构。无论如何,对那里的水墨现状下定义还为时尚早,所以走吧,去南京看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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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作品《偶相逢》,保利香港2014年秋拍以84万元成交 我们欠南京一部美术史 如果水墨会说话,依我猜想,它肯定会问周围的人:“我现在在哪里?你们又把我带去哪里?”可能它的疑问远不止这些,至少曾经有人宣布它已“穷途末路”。是的,但穷途末路并不预示着必然消亡,所以它依旧“活着”;而且,随着季节温度的下降,它竟“热”了起来,还是在下达“死亡判决书”的地方——南京。 在中国画史上,南京注定是一座绕不过的城市。当年,顾恺之巧捐瓦罐寺的佳话,据说今天还遗迹可寻;明末清初的龚贤,其所题“清凉山”的匾额,每天迎送来往的客人;1912年刘海粟老创办的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到今天的南京艺术学院,已过百年。师徒传授也好,师生教授也罢,哪怕是岁月,亦不能磨灭这种薪火相传的历史渊源。中国画,能够成为一座城市的传统,且如此悠久,南京应该是中国的唯一;它不张扬,仿佛理所当然,它也不急躁,好像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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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累作品《霓石》,2014嘉德秋拍以18,40千万成交 南京是一个甘愿凄美的城市,它的这种“甘愿”,让人怜悯;它的这种“凄美”,又让人留恋。从城市的雨、城市的风,到城市的梧桐,还有穿行的人群,处处可见。而在文化的环境中,水墨也已经融入了这种美,甚至,即便没有外来的打扰,它会一直这般保持。 当下,面对水墨在中国市场/艺术界的再次兴起,很多人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南京,仿佛要把某种全部希冀寄托于它。它欣然接纳。然而,无奈于这种时而“就近”,时而“疏远”的暖昧关系,却始终没有谁为之讨过任何说法。他们有的声称没有走远,但在别处;有的说暂时离开,却始终未现。对于南京,水墨其实并不孤独,深厚的文化底蕴,丰富的历史风貌,美术馆、画廊、创作机构,还有不断输送到社会的艺术人才,等等,我们会发现,它们足以满足其自身对话的可能。 尽管如此,但我还要说,我们尚欠南京一部美术史。科耶夫说,历史的终点并不在未来等着我们,而是过去就已经发生了。显然,我们都试图在未来预期它的终点,以为带着水墨一起,有朝一日就会给它个圆满的答卷。至少,我们眼下还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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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萧海春展览现场 横空出世,或流芳百世? 当思绪停在对南京的温暖缓慢的回忆中时,市场的火热也不再有灼烧感。当人们还在对水墨市场的异军突起议论纷纷的时候,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已经逐步掌握了它本该拥有的主动和力量 。 在多攒地图上,已经标出的画廊和机构达14家,而美术馆和博物馆则也有六家。在走访其中的艺术馆时,2008年就成立的养墨堂自然是德高望重的,雅致的名字让人不由得想要对它的负责人吴维超喊上一声堂主。自2008年成立之初,吴维超就列出了当时70后的水墨艺术家的名单,推出了“2170”的概念——21世纪中国水墨画坛上展露的70后艺术家。七年前的这批70后艺术家还都很年轻,关注他们的时候,吴维超说就像20多年前人们发现何家英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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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堂”的合作艺术家聂危谷作品 对吴维超而言,这批70后水墨艺术家的春天来得有点快,像秦修平、马骏、徐钢、刘琦这些在当时就参加过“2170”展览的艺术家们,现在已然成为当下水墨市场的翘楚。“2170”的群展自2008年开始,养墨堂以每年一次的频率推进着,但今天的吴维超坦诚,这样的群展不再适合当下机构对水墨艺术的介绍和推广了,接下来的活动会以个展的方式,在与艺术家更紧密的合作中做更全面的梳理,并逐一呈现。 随着“新水墨”带来的资本的光辉,2010年左右,南京本土推动新水墨的艺术馆成为了雨后的春笋,诸子、芥墨、六尘都是前后加入到这个阵营中的机构。当水墨在北京赢得市场青睐的时候,人们发现其中的重要人物都来自南京或与南京有关,这个艺术家辈出的地方没有配套的机构和市场,此时的天时地利人和让许多人蠢蠢欲动。在这片水域中相对专业的艺术馆,和之前就存在的本土画廊有着本质的不同,我想新兴的艺术馆之所以不以“画廊”命名,也是和南京本土的“画廊”体系拉开距离的方式,那些“倒爷”在大资本面前,已然只能逐渐放弃之前的操作模式,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长久、可持续且相对公平的竞争平台。这看起来更像是南京的崛起,按照吴维超的话说,当下能和北京相提并论的只有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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