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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创新差别在哪里

时间:2016-04-19 14:10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中国青年报
“中美创新创业合作既是人文交流的重要形式,也是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重要纽带。影响创新创业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核心、最关键的是人的因素。”

  人头攒动的创业咖啡厅里,耶鲁大学医学院金发碧眼的卡茨博士正侃侃而谈。这位“Gene-in-Cell”团队的负责人希望将人类的身体免疫系统“变为一支军队”,而科学家们则是这支军队的“将军”,击溃白血病和一系列免疫系统疾病。这里并不是硅谷,而是在青岛举行的中美创客论坛暨中美创新创业大赛现场。来自世界各地的创新青年带来了各种“黑科技”。有清华大学的男生开发应用,为爱好者召集球友;也有来自华盛顿的留美博士,用3D打印解决口腔医疗问题。

  “中美创新创业合作既是人文交流的重要形式,也是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重要纽带。影响创新创业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核心、最关键的是人的因素。”山东大学校长张荣说,“创新驱动实质上是人才驱动,从某种意义上讲,推动创新发展就是坚持以人为本推进创新,必须充分调动和激发人的创新创业基因。”

  这些年轻人的交流,正在为两国创新带来变化。

  尚年轻的中国创新生态圈

  “硅谷的团队往往会比北京的团队更专注。”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海归高技术创业者对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坦承。这与技术能力无关,也并非所获支持不够,实际上,常常是过于热情的关注导致的。

  他在中国创业的朋友们取得阶段性的成绩后,立刻成为宣传模范,每隔几周就要接受各种来头的参观与接见。他们握手、交谈、介绍经验,科研计划不得不被打乱。

  在他眼中,这尴尬的背后,是一个尚年轻的中国创新生态圈。资本难免浮躁,恨不得资金下去半年就有回报,而科技创业却往往需要面临漫长的研发阶段。创新创业团队在资源上过于依赖政府,因而缺少发言权。政府保姆式地支持,缺乏科技创业孵化的经验,又难摆脱宣传任务。

  芝加哥大学创新中心主任John Flavin打开一张ppt,图片上,五颜六色的圆圈交互连接,圆圈上标着“大学”“企业”“社会”“政府”,他们各司其职,创新就此发生。高校输送人才,生产点子,而市场则引导创新生产。

  “孵化器也好,政府也好,透明是非常重要的。” Flavin给记者解释芝加哥创业生态经验时说:“有什么措施,有什么标准判断,都要在规章里写清楚;有什么决策,也要及时公布出来。”

  不仅机构,创业者也需要透明度,这也是国内创业者常常忽视的。

  “不了解情况,美国投资人也着急啊。”卡茨博士耸耸肩。生物医疗的研发要经历基础理论研究,生物实验和临床试验,往往要以几十年计,这也是为了保证安全和效果必须付出的代价。面对投资方,他们的团队不怎么谈情怀,而是以医学生绝对理性的方式沟通。

  团队将一个宏大的远期目标分解成无数的短期小目标,及时地与投资人沟通。这样,他们即使还没看到自己的钱回来,知道每一步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也可以安心。

  在这样年轻的圈子里,国内外创业者的心态也多有差别。

  令来自华盛顿的创业青年白博士感到激动的是,国内的双创大潮高涨,创业项目层出不穷。但他也注意到,这些项目中的大多数只是在已有技术的基础上稍微跳高一点点,创新一点点,少有平台式的创新。

  卡茨博士所做的,就是“平台式”的创新。他们所专注的T细胞疗法,专注的不只是DNA,而是RNA的结构。目前,他们仅仅以一项疾病为靶。一旦技术成熟,更多的科学家和医生可以在此基础上,参照已有的规律,调动免疫系统的大军,向各类免疫类绝症发起进攻。

  尽管研发旷日持久,但这位医学博士非常自豪。每一天,团队都冒出新点子。他们甚至想到:如果标注细胞加以消灭可以攻克绝症,那么标注细胞后进行复制,是不是可以治疗先天性贫血呢?这些点子大多因为成本和精力不足而被放弃,静静地沉睡着,等待着合适的未来。

  “我们在做创新的创新。”他笑笑说。

  硅谷、青岛、芝加哥,创新不以地域区分

  中国的创新需要国外经验,而国际创新也不能缺少中国的存在。

  “我们需要中国。”卡茨博士说。在他眼中,这个不算成熟的圈子,潜藏着巨大的能量。

  他来到青岛,为将要进行的临床研究寻求合作医院。这种致力于消灭人类病痛的新疗法,在追求安全与疗效的道路上,不能仅仅有美国的案例。而另一方面,中国与世界上的任何一片国土一样,同样需要创新成果。

  事实上,中国已经拥有了几支研究T细胞疗法的团队,有的来自清华大学等本土高校,也有的来自大洋彼岸。卡茨并不把他们当成竞争对手,而是看作一起开拓新边界的伙伴。

  目前,卡茨的项目在中国和美国都设立了实验室,在美国主要专注于前沿开发,在中国主要专注深入实验。在他眼中,中美在科研环境方面的差异,远远不如高校与市场之间的差异大。

  中美面临同样的问题。据山东大学副校长胡金焱介绍,这所研究性大学每年能诞生150项专利技术,但“真正能够转化成生产力,能够变成产业落地的非常少,可能5%都不到”。他觉得,原因有两个:一是研究转化为市场应用需要一个过程,很多懂技术的并不懂市场;二是高校很难锁定社会层面的需求。

  耶鲁大学的知识成果转换由专门机构OCR负责,连接起高校技术与市场之间的桥梁。为还未走向市场的技术估值是一项麻烦事,和很多中国同行一样,卡茨需要与OCR不断谈判探讨,希望能为自己的技术多争取一些分量。而他自己,则努力地适应从一个科研工作者到一个项目负责人的转化。

  “到哪里,都需要认识关键的人物,为你的项目打开一扇门。”卡茨笑言,“中国和美国没什么不同。”

  除了金发碧眼的新面孔,也有为梦回来的游子。Mancala生物科技的创始人陈思十几岁随父母移居北欧。这个地方显得太闲适和稳定了,装不下他一直以来的创业梦。这个成绩优异的博士毫不犹豫远赴硅谷,在加州伯克利大学工作。在那里,他找到期待已久的热情。一次回国之旅,他感受到了同样的节奏。

  陈思希望能解决故土的问题,这些问题也是他的机会。在北欧,社保资源健全,人们多拥有家庭医生,大医院也不会人满为患。他的项目是一种医学测量仪器。他希望能在中国的小医院和诊所中推广这种仪器,以此来缓解涌向大医院的就医压力,进一步缓解医患矛盾。 (编辑: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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