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繁体字使用没有强烈要求,毕竟很多古籍都已经出简体版了,简体字平常也够用。而且电脑里word文档中就有简繁切换功能。语言改革可能是最慢的改革。”刘铁说。 刘铁介绍,汉字的简化是从古到今持续进行的。如今绝大多数简体字是多年前就出现的,远至汉唐,近至明清、民国。敦煌写卷中民间俗字、简体字较为集中。例如,“灵”的繁体字是“爧”的右侧部分,但早在元明清刊本中就已经简化为“灵”了;以“”的简化过程为例,在清刊《目莲记》中已经简化掉了繁体中上面的点和右下的反文,如今则把中间的“尚”也简化了。此外,同音代替也是一种简化方法,如用“了”同音代替“瞭”作为简体字;“”就是把声旁“黄”去掉,只保留原字的外围轮廓;“云”本身就是古本字,“云”上加“雨”是后起,如今把上半部的“雨”去掉简化为“云”是恢复古本字;“环”的右侧本来跟“嬛”的右侧一样,后来草书楷化简为“不”。 简化是提高书写效率的有效途径,从古到今一直在缓慢进行,是循序渐进的。过快推行简化字是不利于人们交流的,如1977年公布的《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中部分汉字就出现了过于简化的现象,如“舞”简化为“午”,“歉”简化为“欠”,“蘸”简化为“沾”等,后来没有推行,但在一些地方的宣传标语中还存在。1986年6月24日,国务院正式宣布废止第二批简化字,并指出:“今后对汉字的简化应持谨慎态度,使汉字的形体在一个时期内保持相对稳定。”现行简体字就是以国家语委1986年重新发表的《简化字总表》里的2235个字为准。 宜繁宜简中国字 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语文教师孙江波是“简繁转换达人”。他在读高中时接触到了繁体字,于是开始了自主学习;后来读本科时的专业是中文,古代文学学习用的课本和阅读材料都是繁体字的,这段专业学习阶段系统而且有效;参加工作后,由于教授的课程是语文,他在教学过程中会根据课程的需要和个人的爱好查阅相关繁体字书籍。 “对语文课本涉及的文章我会做扩充性阅读,在备课时会参考我国台湾地区等地书籍中的研究成果。看不看繁体版书籍关键在于有没有必要,这包括两方面。一看文章内容,很多古籍都有了简体版,阅读起来比较快。现在人们都比较忙,从节省时间的角度来讲,看繁体书是没必要的。二看语言,字体本身就是文化,包含着很多信息,看书还有助于提高句读能力。更多的时候不是看原典是怎么写的,而是看解读文章中的观点,其中就包括港台版书籍中的解读。”孙江波说,繁体字更多地对应文言文,传播的表现力特别强。杜甫用一句“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写了王昭君的一生,可以看出,古文的概括能力远胜于现代汉语。但是,文言文的问题在于含蓄、不明确,在注重传播效率的信息时代稍有劣势。“在商业谈判、外交等方面不能含蓄地让别人猜啊,现代白话表达更明确、清晰、严谨,简体字更多地对应白话文。”孙江波说。 提及是否要让现在的学生能写会认繁体字,孙江波认为,现在的问题是学生的阅读量一直在下降,如果能借着“国学热”让学生普及一点国学知识也挺好。先有了解,再提高文化素养,要一步一步来。“用古代的文字读古代的思想是以后的事,关键是先把学生领进门,让他们对阅读产生兴趣、对古籍产生兴趣,然后才是对原典产生兴趣。”孙江波说。记者党云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