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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壁垒拖累京津冀协同发展 “三界碑”居民生活苦乐不均(2)

时间:2015-03-03 10:16来源:经济参考报 作者:经济参考报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包括北京、保定、张家口等地的环京津经济协作区和囊括京、津、冀、晋、内蒙古五省市(区)的华北地区经济技术协作区相继成立;1982年的《北京市建设总体规划方案》首次提出了首都圈的概念;198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包括北京、保定、张家口等地的环京津经济协作区和囊括京、津、冀、晋、内蒙古五省市(区)的华北地区经济技术协作区相继成立;1982年的《北京市建设总体规划方案》首次提出了“首都圈”的概念;1986年,由京津领衔的环渤海经济区成立;90年代以来,冀京、冀津之间高层次互访不断,就全面开展经济技术合作达成共识;2000年至2002年,著名城乡规划专家吴良镛教授领衔,百位科学家共同完成了“京津冀城乡空间发展规划研究”课题;2004年,国家发改委召开了首次京津冀规划座谈会,正式启动京津冀都市圈区域规划编制,规划以5年(2006-2010)为基本规划期,纳入京津冀三地“十一五”规划中。
  吴良镛2000年在《京津冀城乡空间发展》一期报告中,将京津冀描绘成是“发达的中心城市,落后的腹地”。从“首都圈”、“京津冀经济一体化”到“京津冀都市圈”,“京津冀一体化”虽然在规划层面不断推进,甚至进入博鳌等各种高端论坛,但这一状态非但没有缩小,反而呈现扩大的趋势。
  目前,河北省与北京和天津的差距还在进一步拉大,根据公开数据计算,2005年河北省GDP占京津冀比重约为50%,而2013年,这一比重仅为约45%。宏观层面的距离在百姓生活中同样明显。听了十多年“京津冀一体化”的蔡金莲一脸疑惑地对记者说:“我就不明白,既然一体化,差距为何这么大?”
  以最简单的用水为例,贾国告诉记者,三界碑附近地下为页岩结构,存不住水,如果打井对技术和深度要求都很高,成本也高。“河北省打井每个人头只补贴300元,根本不够打井,前干涧村民还只能把房檐接水弄到水窖里,沉淀后饮用。”贾国说,天津的前干涧补贴高,所以能打出水来。
  天津前干涧村主任张雪松告诉记者,村里的吃水目前不成问题,但全村只有一口井,把地下280米的深水打上来用水窖存起来,然后用自来水管通到每户。张雪松和贾国都谈到一件有意思的事,虽然两个村名都叫前干涧,但由于天津有水、河北没水,为了加以区别,天津方面正在申请将他们的村子改名为“前甘涧”。
  据贾国介绍,陡子峪全乡现在有2600多户人家使用2800多个水窖,像前干涧村那样吃雨水的是少数,大部分人的水窖里存的是山泉水。90年代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小孩不小心掉下水窖淹死了,但由于缺水,村民捞上孩子尸体后只能继续饮用那个窖里的水。
  现在,在沥水沟等地质结构情况稍好的村子,不少村民像蔡金莲一样,自费10000多元在自家院子里打口井,但由于距厕所太近等问题,水质也难以保证,蔡金莲她们非常希望能够喝上统一供应的自来水。
  而在隔壁的北京将军关村,蔡金莲的四姐夫张立中告诉记者,村里通上自来水已有20多年,水质非常好。
  “地下水有限,河北打不上来自然就被北京和天津使用了”,兴隆县委宣传部李呈祥说,“流走的不仅仅是水资源,当年亚洲开发银行来调查‘环首都贫困带’,我介绍情况时就说过,与六七十年代知青上山下乡相反,现在北京对周边造成了虹吸效应,很多优秀的教师和医生都因为待遇差异太大去了北京,我的高中语文老师作为人才被引进平谷后,工资翻了一倍。”
    行政壁垒加剧分化
  连接将军关村和沥水沟村的是一条南北向的公路,在分界处一块蓝色的路标一面写着北京界,一面写着河北界。沥水沟村在外上学的孩子中间流传着一句话,“坐车回家时不用看车窗外,一颠簸就知道回河北了”。的确,站在界牌向河北境内看去,柏油马路与水泥砖块拼接的路路况差距明显。
  “从将军关村过来,人家的路是北京市的市级路,相当于我们的省道,而我们的路是县道,现在我们希望把这条县道升级成省道,但这得向省里面申请项目资金。”司海涛说,北京与河北公路对接都存在这个问题,不对接,从北京密云到河北六道河的连乡公路修了八年都没修通。
  采访中,基层干部表示,平谷、密云路好,可以搞“农家乐”,路通不到河北,河北就没法搞旅游。司海涛说:“实际上我们全乡森林覆盖率70%,负氧离子含量比北京天津很多地方都好。”
  河北省交通运输厅的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河北与京津对接的高速公路、国道、省道共存在“断头路”里程达2300公里。司海涛等河北省的干部接受采访时表示,“断头路”不是工程上的问题,前几年有领导人从北京来河北参加教师节,两省之间的路一夜之间就铺好了,但几天就压坏了,因为只是薄薄铺了一层柏油,“修不好都是人为造成的。”
  司海涛还告诉记者,兴隆县在泃河上游,这条河汇入天津杨庄水库,在下游是北京金海湖,前几年天津曾在上游杨庄水库卡水,使得下游北京金海湖不得不从天津买水。“有时候我想,我们泃河上游是不是也应该卡一下水,收点钱?但是我们管不了,因为整个流域都归天津的海河管理委员会管,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司海涛苦笑着说。
  京津冀三地只看自家一亩三分地无序竞争的例子还有很多,而种种行政壁垒看似保护了各自的利益,但事实上受害的还是老百姓。以通信为例,三界碑附近三地信号存在交叉覆盖的情况,居民经常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漫游状态。
  “我经常从村委会用手机给家里打电话都得加拨区号,有时候想不明白,跨省交界处统一不收漫游费技术上有那么困难吗?”蔡金莲说。
  据贾国介绍,关于电话通信,陡子峪乡还有个有趣的事,乡政府附近四个村用的区号是0314,水厂、龙门两个村用010,而前干涧村用022,“一个乡用三个不同省市的区号,在全国可能也是独一无二的了,乡里联系那三个村都得打长途。”贾国说。
  医疗、养老、教育等政策方面的差异更让三地居民的生活拉开档次。张立中告诉记者,北京将军关村60岁以上老人每个月有养老金350元,到了90岁以上,每个月还会增加高龄补贴100元。而1公里外河北沥水沟村的情况则相去甚远,蔡金莲说,他们村60岁以上老人每个月养老金55元,90岁以上高龄补贴每年600元。三界碑另一侧,据张雪松介绍,天津前干涧村60岁以上老人每月养老金80元,70岁以上每月养老金90元,80岁及以上每月100元。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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