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的鼻子?德加先生,我从没看过有人把我的脸画成这个样子!”裸体女模特儿看着画架上自己的肖像,向德加抗议。 “没看过是吗?回家好好看清楚你的鼻子。”德加说完后,把她驱逐出门,衣服也跟着一起丢出去。“德加先生,您太过分了吧!”她眼中含泪,只好委屈地在楼梯间穿上衣服。事实上,这并不是惟一一个被他画丑的女人,因为他笔下的女人都很丑。 他最要好的男性朋友马奈,也是间接的“受害者”之一。德加经常到马奈家做客,有一次,把《马奈夫妇》送给马奈,画中的马奈夫人在客厅弹着琴,马奈则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但不久之后,马奈实在是无法再忍受看到夫人那张脸,便一举把她“毁容”割去脸部。结果,这幅残缺的画不巧被德加撞见,让他们两人从此不和。 除了马奈,德加还有一个红粉知己,那就是美国女画家卡萨特。朋友们都以为他们会走上红毯的那一端,可是两个人都终身未婚,也许是选择和艺术结婚吧! 《玛丽·卡萨特的画像》画的就是她,不过,德加似乎也让卡萨特“受不了自己”。你看看她这封严厉批评的信,就知道她有多受伤了:“他把我画成这个恶心的人,我不希望别人知道画中的女人就是我。” 不过,卡萨特也别太难过了,因为你不是最丑的,最该难过的应该是女演员爱伦·安德赫。因为她在《苦艾酒》中那副潦倒落魄的醉态,最有名也最引起激烈的争论,什么“看了让人不舒服”“恶心”“丑恶”“低俗”的字眼全用上了。 德加“看”女人的方式,不,应该说是“偷窥狂”,震惊了整个巴黎画坛和沙龙社交圈。其实,他自己可能也有不被理解的苦闷,他很无辜地辩称:“这画中的女人,对我就只是好像一种忙碌的动物,像一只舔清自己身体的猫儿。” 德加是当时最有名的芭蕾舞画家,但他不画舞者在舞台亮丽演出的那一刻,而是喜欢跑到幕后,画她们预演、休息、抓痒、打呵欠等的疲惫姿态。他的裸女从来就不是传统的女神,而是真实生活里没穿衣服的肥胖肉体。他画成好像你从钥匙孔在偷看女人洗澡,再把女人的沐浴动作搬到画廊公开曝光。 还好,那些浴女的脸部特写,都被刻意地避开了,否则,不知会有多少女人跳出来指控德加“变态的偷窥狂”。 爱美是全天下女人的天性,德加居然敢把女人最想隐藏的丑态给挖出来。对此他自己心里可是有数,他说:“女人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她们恨我,她们觉得我要解除她们的武装。我不曾表现她们的美丽,却描绘她们如动物舔洗的样子,她们当然把我当仇人。不过,这可是好运,如果她们喜欢我,我可就完蛋了!” 有一位妇人大胆地问德加:“为什么把我们女人画那么丑?”他傲慢地说:“夫人,因为一般而言女人都很丑。”德加以大胆激进的辛辣作风,描绘真实人生的丑陋冷漠,他说:“真的画家,是懂得从当代生活中找到诗意的。” (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