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楷模——难得的好官、好人、好大姐！
——怀念敬爱的陈素芝老大姐
高 鹏 陈素芝(1931.3～2021.8) , 女，满族，辽宁省沈阳市人，第十二、十三届中央候补委员，辽宁省政府原副省长，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原党组副书记、副主任。 2021年8月25日因病医治无效，于沈阳逝世，享年90岁。 陈素芝1948年参加工作，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沈阳五三工厂工段长，厂党委宣传部部长、政治部副主任，党委副书记、厂长，辽宁省委常委、省总工会主席，辽宁省委常委、副省长;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党组副书记。2003年12月离休。 陈素芝大姐与我们永别了！对于这一天的到来，虽然我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但是，自从她病危开始，那无言的悲痛、无比的眷恋、无限的崇敬、无尽的思念交织在我的心头，此伏彼起…… 与病魔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勇敢较量，以87岁的高龄面对胃切除大手术，实现了术后近三年的闯过了九十周岁大关的人生赛点，素芝大姐是老而不衰的、当之无愧的人生“马拉松”的“冠军”。 社会上经常评选的什么“超女”，那都是年轻的女歌星，如果让我们来评选高质量、高品质的老年超女，陈素芝大姐名副其实！老大姐那种公认的好品德、好名声、好人缘、好口碑是众多熟悉和传说她的人真心佩服的，难得的好官、好人、好大姐！ 如果说毛泽东所倡导的“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种普遍号召，那么，素芝大姐就是一位活生生的践行这个口号的人生楷模。她用她的一生，实现了和证明了这不是高不可攀的人生境界。 一位拥有热血奔涌的“大心脏”、精神丰满的大格局、乐观豁达的“大胸怀”、超凡脱俗的“大气场”，通达智慧、光明正大、勇敢坚韧、纯粹自在、超凡脱俗的大写的完美的老大姐，难道不是“超女”吗？！ 三十年来，素芝大姐给予我的政治关怀、精神引领、人格熏陶和情感交流，让我受益终生。 本来，素芝大姐的年龄比我的妈妈还长一岁，按辈分论，她是我敬仰的、敬爱的、亲切的阿姨，可是，由于是在职场上相识，况且素芝大姐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就是一种与同龄人完全不同的年轻状态，她也不希望与人为尊，因此，像过去革命队伍中的惯例称呼一样，“老大姐”就成了大家普通习惯的“尊称”，而素芝大姐从不以长者自居，总是说“我们是好友”。这之与我，是何等的缘分、何等的幸运！ 作为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担任国营大厂的厂长，“援外”专家组的组长、八十年代初就进入省级领导班子的“工人领袖”、分管政法工作的政府副省长、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连续两届的中共中央候补委员、全国人大专委会委员，素芝大姐有许多可以炫耀的光环，可是她却一辈子如一日地朴素如初、低调如初、平和如初，奉献出的永远是一颗金子般的平常心。 素芝大姐在职场上忠于职守，敬业创业，务实开拓，成就斐然！几十年工作舞台上叱咤风云、正气凛然、刚柔并济、与人为善，这种大家都从内心折服的优秀的女性高级干部的形象，已深深地定格在所有熟悉她的人的脑海中。我这里要记录的点滴是素芝大姐非工作岗位上的，更多的是她进入人生暮年的美德佳话。
2019年春，刚做完大手术后不久，陈素芝（中）即带领人大女常委们考察沈阳市大东区社区建设。前排左：高鹏
从未忘本 从善如流 记得2003年夏季，我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曾有一次列席全国人大常委会的机会，会下时间，我去所住的皇城根宾馆负一层的理发室理发，一听说我来自辽宁，两位年轻的女理发员立刻就格外热情，急急地询问：“陈素芝主任还好吗？”她们说：“这位老领导对我们太好了，每次来理发，都和我们唠家常，一点也没有架子。有时还自掏腰包给我们买小礼物，我们不好意思收，老领导就说留个纪念吧！后来，我们说，那您再来理发我们就不收钱了。她说，那万万不行！有时候，她还多给我们一些零头，这位老大姐太可亲可敬了，一点也不小瞧人，拿我们当小朋友。” 人去政声后，民意闲谈中。特别是在独立的、不为人知的个体活动中，一个人的本色会充分真实地显示出来。素芝大姐连任两届全国人大专委会委员，和她一同去开会的时任全国人大常委、省民盟主委、省政协副主席张毓茂先生不仅成了她的好朋友，还成了由衷敬佩素芝大姐的党外的“传声筒”。毓茂主席经常和我说：“老太太在会上的发言从来都是经过认真调研，有分量、有水平，代表了辽宁的形象。”毓茂主席还开玩笑地说：“老太太就像‘老母鸡’一样，把你们这些‘鸡崽子’护得严严实实的，对哪个她都喜欢。” 素芝大姐交了不少各行各业普通人的好朋友，如老劳模王云峰、残疾人劳模孙淑君等，她相处了一辈子。有几次我陪她出国出境，她走到哪里，都想着为她秘书的家属精心挑选纪念品。每次我去她家，她总是想着我的司机小张，不管东西多少，哪怕是几个水果、一瓶水，她都要给小张带点，这样的事，谁能不感动！这样的人，谁能不敬重呢！
2019年春，刚做完大手术后不久的陈素芝（中）
清廉律己 不失小节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这是许多与素芝大姐有过交往的人的共同评价：“你给她拿一样，她给你拿十样！”和素芝大姐相处，你从来别想“一头热”！ 素芝大姐讲感情、讲情谊，有时她安排好朋友餐叙，总是她事先安排好地方，总是事先就安排好了她“买单”的事。有几个“清真特色小餐馆”，如果不是她带我们去，我们还真不知道。她老伴是回族，她告诉我们这是她们全家来过的。她去过的，就一定想着让好友也去分享。 2018年11月，素芝大姐准备到北京做手术，我就破了例，拿了点钱请她代我买点爱吃的水果，这本是人之常情，可是素芝大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对好朋友也坚决不开这个“口子”。她总说：“我是离休干部，我挣得比你们多，共产党给我的待遇，咱们大家享受。”其实她和现任的同级干部相比，即便是离休，收入也差了一大截。可是，从来没听她抱怨、计较过诸如物质待遇之类的问题。 素芝大姐住在高层的三楼，每天上下楼确实吃力，一些朋友都跟着着急，说应该给这个老楼按个电梯，但是她从不自寻烦恼，说“就当锻炼了”！ 领导干部无小节，小节当中见大节！在素芝大姐那里，没有一点让人瞧不起的地方。她老伴去世，就连我们这些她所谓的“好友”，她都没有告诉。事后一次会上，她和我说：“老椰头走了。”我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她说：“告诉你们没用，他走也回不来了！” “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这就是素芝大姐一生的品行！
终生勤学 永不落伍 7月9日，我去看望病重的素芝大姐，那天她在家中用药，聊起她家楼下那个报箱，我说：“您现在还订了十几份报纸杂志呢！”她就历数都订了哪些哪类，全都记得。她说：“一天不看报，就聋耳朵。一天不看新闻，你就不知道国家和辽宁都有哪些大事。”在医院治疗，她最盼的就是早点回家看报纸。 当年，我请素芝大姐给女干部讲课，她从来都是一字一句地亲笔写在纸上，每次都认真地修改充实。从省人大女常委联谊会成立至今二十多年，每年每次活动她都亲自讲课，时事政治、法制建设、“两会”精神等等，她脑袋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人民所需所求。2019年春天，她刚做完手术不到半年，就亲自带队，组织女常委去大东区考察，对大东区人大女主任白实给予热情鼓励和高度评价。谁也不相信这是一位刚做完大手术的88岁的省级老领导。 今年“七一”党的百年华诞，素芝大姐虽然重病缠身，但是依然满怀激情地观看电视。当家人将光荣在党五十年的纪念章送给她时，她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定要拍个照。我对她说：“大姐是光荣在党七十年啊！”
乐观豁达的陈素芝，2021年7月9日于家中。摄影/高鹏
乐观豁达 宠辱不惊 素芝大姐的大气、敞亮、洒脱、爽朗、幽默，一般的女同志真的是很难具备。工作岗位上，她的雷厉风行、果断磊落人人皆知。生活中，她的这种极其刚毅、坚强的性格十足地能感染到接触过她的任何人。
一般人，即使再强，在疾病面前往往也会突破心理防线，背地里显露出慌张的弱点。而素芝大姐，即使在2018年年底检查出胃部疾患时，她也从来不往坏处想。即使是马上要做手术之前，她依然是那样平静镇定，看不出任何紧张情绪。术后近三年来，素芝大姐认真配合治疗，该治病治病，该找老友聊天就打电话聊天，能参加活动就参加活动，从来不提病的话题。远在湖南、湖北、四川的老朋友，有的去世了，她虽然难过，但不过度悲伤，知道后立即给家属打电话问候。老同志中谁家有喜事，她跟着高兴，跟着祝福。“不怕死，不想死”，在病中的素芝大姐身上体现得十分具体，没有悲伤，没有愁苦，只想好事，不想坏事，拿得起来放得下！这种心理状态没有两重性，这种情绪管理，没有掩饰伪装，在素芝大姐身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是真的不服不行！正因为如此，素芝大姐虽患重病，但精神从来没被击倒，既赢得了生命的长度，也赢得了生命的质量。
热爱生活 践行美德 素芝大姐一辈子风风火火地干事业，大多数时间和精力没用在家庭，但恰恰是她营造出的良好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事业的成功和一生的幸福。 每当给一些女干部分享体会，素芝大姐总是感怀她的婆婆帮她带大了三个孩子，总是感恩老伴对她的理解和家务的分担，总是用亲身经历告诫大家：“在外面工作，在台上，你就好好表演；回到家里，你可不能当官，得好好表现。”2016年，为了千方百计给老伴治病，在盛夏酷暑，她以85岁的高龄，去天津陪伴了老伴一个多月。她和我说：“老椰头一辈子都理解我，帮我照顾好了这个家，现在他病了，咱不得好好陪陪人家啊！”老伴去世后，她有时还深情地与我回忆七十年前与老伴相识相恋的一幕幕。其实，多大的官也是人，过人的日子和过官的日子是不同的。在外面当个好官，在家当个好儿媳、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确实需要“艺术”。素芝大姐完美的家庭生活也是她一辈子高超的“经营艺术”创造出来的。 素芝大姐这一辈子，活得通络通达，活得超脱超然，活得高尚高明，活得坦诚坦荡，活得荣耀荣光！ 素芝大姐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她的精神不朽！回想起三十年来与素芝大姐相识相知相处的一幕幕往事，我由衷地庆幸，庆幸此生能走进老大姐的精神世界并得到其“真传”。唯有时时刻刻地将老大姐为人为官、为师为友的“真经”学到十之一二，才不辜负素芝大姐的信任和厚爱！
素芝大姐，我们永远的楷模！ 2021年8月25日晚 （本文作者：辽宁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辽宁省委统战部原部长） 本文由安宁先生推荐 (编辑：红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