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均汇款10余次,金额约4000元时,老钟称在乐山被警察挡获,铜马被扣,需要朱均两天内打款8000元疏通关系。当天朱均打了6000元,次日又分4次打了2000元。 仅2008年7月,朱均向老钟汇款约1.5万元。囧途三自称死于运马途中 冒出儿子“接棒” 2008年底,老钟称从乐山看守所出来,开始继续运送铜马,需要朱均继续打路费。2011年4月,朱均的女儿发现了几张银行打款凭证,几经询问才知道,父亲背着家人汇给了老钟。女儿怀疑父亲被骗,便打电话给老钟,称其已经报警。 几天后,朱均接到一位自称姓张的男子的电话,对方称老钟在运送铜马过程中生病去世,铜马交由其儿子小钟处理。张某所用手机,仍是老钟的。随后,张某联系朱均称,通过与小钟商量,决定将铜马送给朱均,但需要朱均提供路费。 此后,之前的骗术重新上演,朱均先后向小钟打款数十笔,总额为五六万元。 2013年12月,朱均的妻子生病入院,朱均打款速度放慢。小钟以为朱均起疑,便称铜马不好卖,也不好运送,准备把朱均这几年所借的钱全部还清。 “因为是一大笔现金,都是用胶带一扎扎捆好的,我们不能拆开。”小钟告诉朱均,希望借点路费,好把钱送到小院镇。 今年1月,小钟称,他和张某将现金带到了成都龙泉驿区,但张某突发疾病住院,没有医药费,需要继续借钱。 2月,小钟又打电话说,现金已带到资阳城区,但他生病住院,又需要几千元住院费。 2月26日,朱均的女儿带着500多张汇款凭证报警。警方介入,在给朱均做笔录时,小钟再次打来电话催要600元路费。 对话受害人 要么要回钱要么拿到铜马 “都是朋友,我一直信任他。”昨日上午,华西都市报记者在小院镇见到朱均,他说自己8年大约汇款30万元,“有些凭证被老鼠咬了,有的洗衣服时洗烂了,现在能证明的只有20多万。” 朱均说,8年间他向亲戚朋友借款10余万,多数由朋友直接转给老钟,先后向老钟的3张银行卡汇款。 记者:每次不同的人用同一个手机号打给你,你没听出来是同一个人? 朱均:听出来声音一样,但都是朋友,没有怀疑。记者:你老婆一直没有劝阻你吗?朱均:她不识字,只晓得一部分,不晓得打了多少钱。我从来不给她说,她也不懂。 记者:你也没告诉子女吗?朱均:钱花了,事还没办成,没必要说,说了也怕家里人吵闹。 记者:你相信老钟死了吗?朱均:相信,前几天在警察电脑上看了照片,才发现是他,一直在想他怎么还活着。 记者:你相信有铜马吗?朱均:一直没有看到过,从来都相信有。记者:你欠了这么多债,怎么办?朱均:老钟抓了,借的钱总是要还的,我种庄稼、养鸡嘛,如果能把钱捞回来当然好,或者把铜马拿给我(朱均直到此时都相信有铜马)。没想到朋友之间也有欺骗,我从来没有骗过人。 对话嫌疑人打牌输一次 就要一次钱 昨日下午,记者在资阳市看守所见到嫌疑人老钟,他身形干瘦,头发花白。他始终咬定铜马存在,且在铁佛镇朋友家里。老钟称自己从未上过学,只认识自己的名字。 记者:你觉得朱均为什么会上当?老钟:用铜马骗他,设局嘛,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记者:你为什么假死,然后再以小钟的名义行骗?老钟:怕公安追究,其他记不清了。记者:你骗到钱后怎么花的?老钟:就在镇上“扯马股(一种扑克牌赌博方式)”,一盘100—200元,一天最多要输2000多元,还有一部分钱用来吃药了。 记者:这8年你怎么过的?老钟:每天就在铁佛镇茶馆打牌混时间。记者:你中途有收手的打算吗?老钟:不被抓进来,我也有收手的想法了,去年年底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记者:你选择一般什么时候要钱?老钟:打牌输一次,就向他要一次,从来没想到会翻船,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记者:你有什么想对朱均说的?老钟: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等我改造出去后,一定会感谢他,慢慢把钱还给他。 受害者家人对方要钱口气还很凶 昨日上午,朱均的女儿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2011年4月,在发现父亲向老钟打款后,她觉得数额小没有报警,只是打电话警告了老钟。 女儿说,今年2月26日,母亲住院需要动手术,父亲却拿不出一分钱。她从父亲枕头下面翻出一叠小票,“全部都是汇款回执单,都汇给一个叫老钟的人,一算有20多万,我腿都软了,马上就报警了。” 朱均的老伴说,现在也不敢把老伴儿逼急了,还是要慢慢地把债还清,“2012年,他突然喊我卖谷子,我才怀疑他乱用钱。但我不识字,不晓得那些单子是什么。” “那个人要钱口气很凶。”朱均的老伴说,有一次她接到了电话,对方直接吼:“到底打不打钱,耍我啊?”然后挂掉了电话。刘云涛唐一蜜华西都市报记者田雪皎摄影报道 (编辑:红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