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布局秸秆亏损 其实,李红兵和镇里的干部们围堵焚烧秸秆时,也在想,能不能从源头上断了村民烧秸秆的念想,给大伙找个其他途径处理秸秆? “比如建个再利用秸秆的厂。”但李红兵转念一想,随着种地人数的减少,农地在缩减,“真建一个厂,如果人家一年运转需要10万吨秸秆,到我们这收不上来咋办?” 李红兵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总部在河北固安的一家生物质能源企业,以秸秆作为原料生产清洁能源。经理张国欣就经历过在村里布生产点失败的遭遇。 张国欣介绍,生物质能源企业的生产基地主要围绕原材料的产地布局,“基地在哪,就在哪里回收秸秆。”他解释,企业按照每吨干爽秸秆100元回收,秸秆不适合长途运输,目前主要依靠农民自己通过农用运输工具“送秆上门”,以五公里为半径,超过5公里,愿意运送的农户逐渐减少,“秸秆含有水分,农民一般会等干得差不多才会运,否则会增加成本。”而五公里外,除非是棉花秸秆等高价值的原材料,企业才会主动去回收。 目前,该企业在河北承德、廊坊、保定、邯郸等地均建有生产基地,“最北端的承德回收率较高,因为当地农作物一年种一季,农民不着急赶农时、收秸秆,南边的邯郸主要收棉花秸秆,情况也比较好,最难的就是廊坊、保定、沧州等这些中段农区,一年种两季作物,赶农时,不愿意浪费成本拉湿的秸秆,很多都秸秆还田,或者烧掉。” 2009年企业成立初期,张国欣曾因考虑原材料的运送半径,为方便农民运送,与一些乡镇政府合作,在几个村内布置一个秸秆煤块生产点,提供人员、技术和生产设备,“我们和当地签了一个协议,农民不用花钱,只需提供秸秆原料,就能得到秸秆煤块,多余的产品则由企业销售以抵设备款。” 张国欣的布局最终以失败告终,“农民不守协议,原材料收不上来,设备到最后根本没使用,我们的钱全部打了水漂。”尝试失败后,张国欣放弃了生产点的布局规划。 禁烧需解决秸秆出路 在与当地政府和农民打交道时,张国欣发现,政府对于秸秆再利用的企业持“张开双臂欢迎”的态度,但农民为了考虑成本,不愿意花大力气去运送,政府限于职责又不能直接发号施令,这直接导致秸秆综合利用的渠道缺乏市场化运作。 其实,记者梳理近几年报道,发现河北、天津“疏堵结合”治理秸秆焚烧的举措也常常见诸报端,比如补贴购置还田机具、研发秸秆固体成形燃料、推广秸秆养食用菌技术等。 政府的举措并不少,但“禁烧难”与“不烧怎么办”的两难局面,为何仍在困扰着政府与农户?对此,天津市一名相关负责人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分析称,秸秆综合利用企业数量较少、规模偏小,秸秆资源化、商品化程度较低,加上秸秆机械化还田及收集、储存、运输成本较高,制约农民、企业综合利用的积极性。此外,秸秆量大面广,想通过执法来杜绝焚烧,也存在人财物方面的难题。 在赫晓霞看来,从一定程度上,把防治秸秆焚烧作为控制大气污染长效途径,政府应该“有所为”,“比如,能否按照农村的分布情况,合理布局一些消化秸秆的工业或者养殖业。”赫晓霞说,政府每年花钱治理空气,如果能把一部分费用用于补贴农民把秸秆运到消化企业、养殖厂家的成本,或者利用政策引导市场,让农民把秸秆卖出去产生一定的收益,就能从源头上解决秸秆焚烧的难题。 张国欣说,目前,他还没见过专门的“秸秆经纪人”。事实上,在企业和农民之间,需要这样一个行业,“没有市场,一定不会成规模,毕竟,作物有农时限制,一年就那么几个月,秸秆本身的价值还没有那么大。” 赫晓霞也认同张国欣“秸秆经纪人”的说法,“似乎跟城市里的废品回收相似。”赫晓霞认为,秸秆作为农民的“废品”,也可以产生一个回收行业,在政府的引导下,让贩运秸秆产生收益,就有人愿意来做这件事。 (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