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功、马原、何立伟、刘恒、徐星、叶兆言、格非、孙甘露、陈村、程德培、吴亮等十多位作家和评论家,昨天聚集在思南文学之家,以“作家的历史与历史中的作家”为题举行座谈。评论家黄子平说,所谓“历史”在这份与会者名单中一言以蔽之就是“80年代”。 上世纪80年代无疑是新时代文学的黄金时代,然而经过了30多年,曾经的“黄金一代”作家,有许多人搁笔、转行,或不再有新小说问世。孙甘露说,不管是当年写出《棋王》的阿城、写《看上去很美》的王朔、《爸爸爸》的作者韩少功,都曾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写小说,“我十分想知道,小说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在每位作家心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以《本命年》、《菊豆》、《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等一系列影视剧剧本闻名的刘恒如今很少再写小说,回溯初入文坛的上世纪80年代,他说,我们这些作家能写小说,幸运的是那个时代。“今天每个人可以算一下,每天阅读的东西有多少?”刘恒坦言,自己看手机比阅读文学的时间多得多,“我连莫言的东西都没看,好朋友韩少功和马原的我也没看。是我没时间吗?不是,是我没兴趣。我老伴讽刺我,晚上躺在床上,看手机里的东西精神得很,给你一本书就睡着了。当海量的信息带来多样化时,文学变成了一道没有味道的菜。” 文学面对时间和历史是否已经无能为力?作家们并未丧失信心。“作家和历史的关系,是不是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与时俱进,要么袖手旁观?”被称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领域“第一小提琴手”的黄子平说:“上世纪80年代,青年人最喜欢的哲学家尼采有一句话说,要在你自己身上活出这个时代的矛盾。这句话提醒我们,作家与历史有第三种途径:既卷入里头,同时把这个时代的种种矛盾在自己身上活出来。” 韩少功说:“作家的历史有两种,一种是革命性阶段的历史,可遇不可求。一个作家碰上这个时代太幸运了,在座很多作家赶上了一个小尾巴。实际上,更多的历史时段是一种积累性的工作。我们如今面临的是文学的沉闷时期,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做很多工作。” 何立伟说,文学的边缘化与作品本身有关,“好的东西、有情感的东西是超越时间的。一两千年以后读,也可以唤起情感记忆。现在的文学越来越边缘,越来越丧失读者,是因为很多作品没有提供历史,既没有个人的,又没有集体的记忆。快餐文学快速致富,但进入不了阅读的历史记忆。文学留住时间、留住记忆,是作家对历史负责的一种态度。” (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