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春节为界,前15天,后25天,2014年春运大戏将在1月16日正式开启。 为期40天左右的大规模高压力全国性交通运输高峰,浓缩了当前中国社会的进步与骄傲,焦虑和痛楚,期待与挣扎,圆满与失落……从1980年现代意义上的“春运”二字第一次出现在《人民日报》上,“春运”已成为社会生活中被频频使用的一个关键词。每一年有关“春运”的数据,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社会的变迁,发展的节点,以及民生的痛点。 1981年,《人民日报》刊发消息:“铁路春运效率高秩序好,两个月运客1.21亿人次”。 1988年,还是《人民日报》:“我国每天有70万人站着乘火车”。 1989年,《湖北日报》敏锐捕捉到了春运人口构成的一个新变化:截至当年2月底,外地涌向广东的农民总数已达150万人以上,广州火车站广场俨然成了“农民的海洋”。 1994年,“民工流”第一次上了《人民日报》。当年铁路春运人次达2.1亿,行李架上、座位底下、厕所里全都挤满人的春运,从这一年开始。 上世纪90年代以来,“春运”这个词仿佛也搭上了时间的列车,并在进入21世纪后不断提速:春运人数年平均增长5.6%,近几年接近10%,年净增长量达到2亿人次,2011年总流量28.95亿人次,2013年运送旅客总量超过了34亿人次,2014年国家铁路预期发送旅客22.7亿人次……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发生的大规模人口迁移,背后是制度变迁和经济转型的共同推动。每年的春运都能让我们看到中国的进步与变化,但它也同时是诸多社会矛盾的集中反映,是焦虑感与不公平感的一次集中爆发。从闷罐车、绿皮车到风驰电掣的高速列车,从铁老大唱独角戏到铁水公空全方位发展,从广场上风餐露宿到超大容量候车室以及不断提质的服务,毋庸置疑,春运的“痛苦指数”在逐渐下降,回家的艰辛之路在不断得到改善,但阵痛仍在,痛点仍在,某些疼痛部位还发生了转移。 1978年,车站只能按照上级分配的定额售票,很多人买不到票;2014年,人们可以通过窗口、电话、手机、网络等多种形式购票,但很多人还是买不到票。 一等座、头等舱、包机、包车,市场的杠杆下,各种选择越来越多。连站票也舍不得买一张,宁愿沿着铁轨步行的渺小身影,也被飞驰的列车远远抛在身后。 村庄、树木、河流。车窗外,这些熟悉的事物在不断后退,不断消逝,故乡已很远了,而异乡,更加遥远…… 以回家的名义考验中国,以回家的名义读懂中国。 面对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迁徙,我们的语境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从主张“春节能不回家最好不回家”,到“安全出行、方便出行、温馨出行”,每一年,我们持续关注春运,就是关注我们的道路,关注每一个执著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人。 铁道部新闻发言人说:到2020年春运紧张状况将不复存在。发达完善的铁路网全面建成,加上其他交通方式的同步发展,春运旅客可望像平时一样顺利回家过年。 2020年到来之前,这段发言将被不断审阅。(评论员 付勤) (编辑:admin) |